“大概是要选出组织里的精英，在至冬大干一场吧。”迪卢克心想。

夜深时，他摸黑爬出帐篷，跑到了温迪在附近的住所。

(资料图)

“呦，我们的夜枭先生，又在半夜开始他的狩猎了？”温迪笑道。

“温迪，我有件事想问你。”迪卢克略带严肃道，“上级突然派我去至冬国，还只让我和伯恩二人快马赶过去，说要见见组织的上层，你说这件事，究竟是在干什么？”

“去至冬国？”温迪稍有些吃惊。“你们组织不是已经和愚人众结下死仇了吗？这和你们上级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
他现在开始担心，自己可怕的设想要成真了。

他会设法保护他的安全，是的，迪卢克要去至冬，他也会设法跟着。

“你认为你随组织前往，组织会保护你的安全吗？”温迪试探了一下，希望组织对待他是坦诚的。

“我相信他们，更相信一直器重我的伯恩上司。”迪卢克轻解了一下眉头，“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对这行为充满怀疑。”

“毕竟，组织伤亡率最高的部门，就是前往至冬境内，营救百姓的部门。”

“但归根结底，比起所谓危险，我对所谓‘组织上级’有些更强烈的好奇。”

“迪卢克，你这样想很对，我与你有着同样的担心。”温迪的脸上常有的微笑也消失了，“我会跟着你到至冬去。”

“以你想不到的方式。”

迪卢克沉默了，温迪要和他去，说明这一去、要么是凶多吉少，极度危险；要么就是……他要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事。

他宁愿相信是前者。

“今天早睡吧，要赶两天的路，可得好好养精蓄锐啊。”

迪卢克在担心与疑虑中度过了无梦的一夜。

第二天清晨，他早早地起床，但出了帐篷，却发现伯恩比他起得还早。

“抓紧吃完早饭吧，我们要赶路了。”

赶路用了整整两天一夜，期间换了两匹马，到至冬国界时，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。

“进入至冬境内后，我们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形象。群鹰联盟有自己的外交服，等会我给你换上，我们先在周围休息一下，晚上12点整，我带你越境。”

“半夜越境偷渡？那我们还换上外交装干什么？”

伯恩一笑：“因为整点越境不是为了偷偷摸摸，是为了对暗号。”

迪卢克换上所谓外交服，发现这有着极强的至冬本地特色，甚至有点像愚人众士官装。

伯恩像往常一样，一边笑着一边向迪卢克介绍进入至冬国后的注意事项。

浅浅在城外透了一会气，迪卢克并未感觉到舒畅——至冬城给他留下了太差的印象。在迪卢克眼中，这座城市由谎言，不可告人的秘密与毫无同情心的冷漠堆砌而成，这种不关心苍生而独裁的作风，最为迪卢克所痛恨。

结束了无聊的闲逛，迪卢克在简易搭起的帐篷里用了晚饭，片刻后陷入了梦乡。

午夜，距钟声响起不足一刻钟。

“醒醒，”伯恩用近乎严厉的语气提醒迪卢克，“时候到了。”

迪卢克很快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装，跨上准备好的马，第二次驶向那座冰雪铸就的城。午夜的钟声响起了，伯恩走到城门前，对着从右往左第三块木板，用力敲击了三下。

“口令？”门内的人迟疑地问，“诸神易逝，人类永存。”

可以听出来，门内的人与其立刻变得严肃，迅速地打开了门。但他开的不是大门，而是城墙上看起来与石头无异的一块活板门。从衣装上明确身份以后，门内的人与其更加坚定：“二位请等一下，这就请炉家特别接待员接待二位。”

不久，两辆马车驶来，与平常的马车不同，这种马车后座没有窗户，仅在下侧有些许能够透气的缝隙，显然是为了不让马车上的人透漏过多信息。

“‘夜枭’同志，请您谅解，在取得完全信任之前，组织会尽力不让人透漏过多信息，这也是保护你的措施。”伯恩解释道。

迪卢克见过太多的骗局，据他所知，许多愚人众把人骗去做实验时，用的就是类似的马车，‘试验品’直接丢弃也不会泄露太大的机密。不过伯恩毕竟与迪卢克多次出生入死，虽然有所怀疑，但也不便因此退缩。

“那么，走吧。”迪卢克率先上了一辆马车。

马车晃晃悠悠，走了一刻钟左右，迪卢克看不见任何外面的景象，唯一能看见的只是地上粗粝的岩石。突然，马车向前一倾，而且并没有缓过来的趋势。

“看来是要到地下啊。”迪卢克心想。他将两枚飞镖从衣袖中拿出来，以防万一。

“两位，‘地方’到了。”接待员殷勤地将他们接下马车，并让另外两位接待员为他们带路。

地下室没有日光，几盏蜡烛在走廊上点着，伴着通风口的呜鸣声。

迪卢克跟随者接待员的脚步，到了一个较大的房间，房间仍然漆黑无比，只能看清左右人的脸。

“群鹰联盟里的杰出新人，‘夜枭’先生，欢迎来到‘壁炉之家’。”

黑暗中看不清屏风，但一道身披至冬长袍的人影从黑暗中闪出

“这就是群鹰联盟的顶头上司，但是，她不仅身居此位。”伯恩向迪卢克介绍，但神色间并无恭敬之意。

“不必劳驾‘头目’先生了。”人影一挥手，伯恩知趣地退下。身影缓缓靠近，迪卢克看到那张略显苍白但仍年轻温和的目光：“‘壁炉之家’的主人，群鹰联盟现任最高领导者，‘仆人’，向我们优秀的战士与同志，致敬。”